2022年10月16日,黨的二十大在北京召開。當天中午,在觀看完二十大開幕會直播盛況后,西安光機所阿秒科學與技術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付玉喜面對鏡頭說道:“今天黨的二十大順利開幕,我的內心無比澎湃。我們廣大科技工作者要肩負起時代賦予的重任,助力我國實現(xiàn)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我曾經在國外留學近10年從事超快激光研究,但無論我在海外待了多少年,做了什么樣的研究,我都清楚我是會回來的,學到的知識要落在祖國大地上才算是學以致用?!薄 ?/p>
付玉喜的這段感言,也是趙衛(wèi)研究員帶領的西安光機所阿秒科學與技術研究中心發(fā)展歷程的真實寫照。付玉喜與他的團隊,即將在我國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歷史進程中灑下屬于他們的光芒。
使命召喚 這是一支什么樣的團隊?
阿秒科學與技術研究中心成立于2021年,中心主任是趙衛(wèi)研究員,付玉喜任常務副主任。正是在趙衛(wèi)研究員的帶領和推動下,集聚了一批高水平的年輕人,這些“追光者”來自全國各地,團隊中的皮良文笑言:“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團隊人員的求學經歷更是遍及世界各國,其中有留美長達九年的,有在日本多年深造的,也有在歐洲多地游學的,還有出自清華“名門之后”的。但無論背景如何,團隊中的每個人都抱持著一個樸素而又堅定的信念——要參與到歷史大趨勢中,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從最初與光結緣,到現(xiàn)在從事國內里程碑式的阿秒光源大科學裝置建設工作,付玉喜坦誠,這其中有偶然也有必然。讀本科時付玉喜偶然接觸到了與光鑷有關的探索性實驗,開始對光學產生濃厚的興趣,本科畢業(yè)后付玉喜去了中科院上海光機所求學。從事阿秒光源學科方向對付玉喜來說或許也有著一些必然,“選擇從事這個學科最根本的原因是阿秒這個領域非常超前,其次阿秒可以讓我們探索很多以前看不到的領域?!薄 ?/p>
2008年左右,我國的激光技術與西方國家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付玉喜開始艱辛的留學之路,前往日本理化學研究所繼續(xù)深造,一待就是近10年?! ?/p>
2019年10月份,在經過深入了解和與業(yè)內多位專家的溝通之后,付玉喜正式加入西安光機所,開始組建國際化團隊,推進阿秒光源大科學裝置建設。在這之前付玉喜已經開始在下一盤“大棋”,通過各種國際會議和論壇,以及業(yè)內資深人事介紹等多種渠道,與國際上知名的光學和阿秒科學領域的人才建立起了聯(lián)系?! ?/p>
“我們是在匈牙利的一次阿秒國際會議上相識,聊了很多關于激光器方面的話題,當時他就對阿秒設施很感興趣。”回憶起和付玉喜的初次相識,曹華保仍記憶猶新。曹華保之前在歐洲全球唯一的阿秒設施工作,如今,他已成為西安光機所團隊中最重要的科研骨干,承擔著研發(fā)阿秒大科學裝置和激光器等項目“心臟”部分的重要職責。
皮良文先于付玉喜一年加入團隊,之前曾在德國和美國游學9年?!伴L時間的國外經歷給我的觸動很大,所以一直都有要回國發(fā)展的想法。如果想真正做出點事情來,還是得回來。不管從個人情懷和發(fā)展的角度出發(fā),還是從更宏大的歷史參與感來說,回國后都有一種主人翁的感覺?!逼ち嘉恼f起自己回國的經歷有些動情?! ?/p>
黃佩是西安光機所畢業(yè)的學生,師從我國光學領域的著名科學家侯洵院士?!昂钿菏恐敢易呱狭税⒚脒@條路,而付玉喜就是手把手帶我入門和成長的師傅?!?020年,剛剛畢業(yè)的黃佩就跟隨團隊參與到了阿秒大科學裝置這個大項目中,被拉到秦嶺中進行封閉工作,黃佩說:“付玉喜主任告訴我,這次的項目可能是我們國家的一件大事,也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對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能得到這樣的機會確實很難得?!薄 ?/p>
同樣在秦嶺封閉工作中帶來特殊意義的還有皮良文。當時皮良文得了腸炎住院兩周,出院時距離封閉工作結束只有一天了,原本以為沒有機會參與秦嶺封閉工作的皮良文這時接到了付玉喜的電話:“舞臺已經搭好了,咱們各位演員不能缺席。”就這樣皮良文終于也參與到了最終的秦嶺封閉工作中。皮良文說,就算自己只是其中的配角,也很愿意參與到阿秒大科學裝置這樣不平凡的事情中來?!斑@是一個非常大的舞臺,我希望可以在上面留下我的一點點貢獻或者留下我的名字。”
不忘初心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信念?
“不忘初心”。這是付玉喜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也是團隊每一位成員都認同的、賦予阿秒這個團隊的最深刻注解。從一開始的交流溝通,到后來的團結奮斗,阿秒大科學裝置團隊的每一位成員,都在踐行著“不忘初心”的承諾,它已經鐫刻在了每位成員的心里?! ?/p>
“我和付主任住的比較近,如果我心里面有什么科研方面的困惑,甚至日常生活中的問題,我就會去找他?!辈苋A保說,付玉喜總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讓團隊中的每個人重新振作起來?!拔矣∠笞钌羁痰木褪撬洺Uf的那句‘不忘初心’,是真的會讓我想起我們團隊剛起步的時候,大家心里仿佛都有一團火,我每次可以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廣東人曾健華是與皮良文一樣主要從事理論物理方面研究。在清華讀完了博士后,曾健華心懷“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的信念,來到西安這個西北城市?!拔矣X得自己就是抱持著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就是我要到西部去為國家貢獻我的一點綿薄之力,我要與這個國家的發(fā)展‘同頻共振’!”
在談到自己當初的選擇時,曾健華甚至有些激動。“我們生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代,我們就要貢獻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人生和能力,融入到祖國的發(fā)展脈搏當中,所以我選擇了西安光機所?!痹∪A說,團隊之前一直做一些應用技術的研究,自己擅長的純理論方面的能力可以給團隊帶來幫助?!跋M乙部梢詾槲覈目萍际聵I(yè)發(fā)一份光,這也許就是我能做到的‘不忘初心’吧。”
有著這樣不同凡響的科研實力和崇高信念,但曾健華現(xiàn)在還沒有入黨。他略帶遺憾地說自己的科研工作還沒有做到最先進,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先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做好。或許到了那一天,曾健華會鄭重地遞上一份自己的入黨申請書。
追趕超越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目標?
“我們瞄準的是國際上最前沿最先進的領域,所以我希望可以匯聚一批高層次的專業(yè)人次,我們共同來完成這件事情,發(fā)揮自己的特長,縮小與國際上的差距,最終的目標是超過他們!”付玉喜談到團隊未來的發(fā)展目標時,充滿了信心。
付玉喜解釋說,由于阿秒這個領域非常具有前瞻性,可以把微觀世界看得很清楚,下一步就可以了解它的規(guī)律并控制它。因此國際上有一些人在競相開展相關研究工作,但是因為阿秒領域比較超前,之前都沒有人涉及這一領域,所以技術和理論上的難度很大?! ?/p>
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坎坷的,任務是艱巨的。一直以來,歐洲擁有國際上唯一的阿秒大科學裝置,而其中關鍵的阿秒光源強度方面又要數(shù)日本為最高。要獲得高性能的、多功能的阿秒光源,同時為光學領域科研工作提供基礎并促進其發(fā)展,就必須有阿秒大科學裝置。在阿秒大科學裝置這一整個項目中,有很多的關鍵技術要攻關,需要很多核心零部件,也都遇到了“卡脖子”問題,即使是這樣,付玉喜和團隊成員也沒有氣餒,經過努力拼搏,已經可以做到大部分核心技術和部件實現(xiàn)自主研發(fā)?! ?/p>
在團隊另外一個主攻方向高端激光器領域,國內長期以來也一直受到西方國家的各種限制,要么不與我們合作,要么出售給我們減配或者落后的產品。付玉喜立志要依靠自力更生,自主研發(fā)出我們自己的高端激光器。對于高端激光器的未來發(fā)展,付玉喜充滿信心。
能樹立這樣宏偉遠大的目標并逐步實現(xiàn)它,付玉喜感慨,這是團隊每個人都完全發(fā)揮出自己最大能量的結果。在他來到西安光機所之前,團隊并不完整,而當時負責阿秒技術研究的王向林通過多年不懈努力將西安光機所的阿秒研究實力推高到國內領先水平,并于2021年實現(xiàn)了國內最短的阿秒脈沖?!拔覀儓F隊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促成著這個目標的實現(xiàn),比如沒有王屹山、王向林等之前打下的良好技術基礎,我們現(xiàn)在的工作也不會推進的這么快?!薄 ?/p>
付玉喜說,西安光機所歷任領導班子都給了自己和團隊莫大的支持與鼓勵,這也讓團隊沒有后顧之憂,可以更心無旁騖投入到項目中。“我們一定要自力更生完成任務,為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建設提供支撐。我們必須靠自己?!?/p>